钱可乐

浩瀚宇宙,我不过一粒微尘。

职场情绪的短暂崩溃

 

导语:首发善良,此后针锋相对。

 

现在的我依然带有情绪,在之后情绪平稳之时,会再次回顾和记录,但现在、此时,我需要文字来宣泄情绪,以确保一个半小时后,我可以无异常地去上班。或许逻辑混乱,或许词不达意,没关系,现在这些都不重要。

近两天的事情难以描述,但“领导是不是对我有意见”的想法并非毫无根据。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敏感多思的人,因此总是会多问自己一句“我是不是想多了,或许事情本身并不是这样”。在日记中,经过语言描述的滤镜,或许隔着屏幕的人并不能体会到一些事件或话语带来的伤害,我照单全收,是因为基本的职场素养,不想有太多的个人情绪带入工作当中。

可令我感到惊讶的,或者说令我意识到并不是自己想多了的,是昨天中午财务部同事吃饭时问我,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你领导了?”我十分诧异,并不晓得他从而得来的信息,毕竟近期的事情,我从未向任何同事提起。财务同事告诉我,他听见了领导和我的对话。“你听到了什么话?”“有点远,我没有听清你们在说什么,问题是他对你说话的语气,好像是责骂和嫌弃。”“今天?”“对,今天。”

我回忆了一下,今天和领导有说话的地方,就是从行长室回办公室的楼梯上。他问了我如何看待小秘书当前工作不理想的原因,我表示说不清,反问领导如何看。领导说,他也说不好,觉得小秘书投入不够。我说投入方面也还好,没等说下一句,领导一句反问“那你难道是觉得她资质不够吗?我想总该不是吧。”我愣了下,换了话头“可能是性格问题,就像有人想要做到更好,有人觉得95分就够了,不能说对和错,只是偏好不同。”或许,这期间,领导对我的语气一直不善,但一方面这几天他都这么和我说话,以至于我的感官迟钝,当下并未觉得有额外的苛责,另一方面基于对领导的信任,与他的交谈中我一般更关注双方探讨的内容,没有过于关注语气。

但无论如何,以财务部同事的第三方视角都觉得不妥,想来对我已不是一般的苛责了。

以上为事件一

原定周三上午的行务会议推迟至周四下午,因此9月各部室重点工作汇总的完成时限也从周二变成了周三。

周三下班前,我把汇总的重点工作发给了领导,并去食堂吃饭。去吃饭前我犹豫了一下——看,直觉从来不出错。但我选择了忽视这个直觉,想着反正半小时就会回来,先吃了再说。而每一次我不在、领导和小秘书在的时候,总是会发生一些令事后的我不快的事情。单纯从概率上来说,我不信这么多都只是巧合。因此在之前,我都尽量避免自己不在场,比如下班后不敢早走——但今后不会了,毕竟我不可能杜绝,那就索性放手,何必虚耗自己的时间,这是后话。

周三吃完晚饭回到办公室,小秘书告诉我,领导说我的重点工作不对,然后她告诉领导,她也做了一份,并发给了领导,领导用她的。当我询问什么不对的时候,她说,不清楚,就说不对。

是看准了我对领导比较害怕,不敢去问是吗?

我拿上笔记本,直接到了领导办公室,显然他也比较惊讶。当我询问9月重点工作有什么不对的时候,他说了两点,第一,专业部门的业绩报表依然是要放的,第二,部门的顺序不要更换,用之前约定俗成的。第一点,我问不是老大要求不放指标吗,领导表示那是针对支行的。第二点,我没有提出任何疑问,因为“约定俗成”和“反正”这个词的威力一样,一旦遇到了,不需要问原因,也不需要争辩,更不用表明自己的逻辑,照做就是了。然后,领导还问我:“你是没有和小秘书说过不用她做吗?”“不,我说过。”没有多余的解释,解释是无力的,因为当前事实如此。“那么,这些还需要我去修改吗?”“不用了,用小秘书的,我让她去补充了。”

这个答案走进领导办公室前我就知道了,可真的从领导口中得到这个答案,还是比自己预想的更有冲击力。这是我这个月刚刚从小秘书手里拿来的活,是领导在交小秘书之前也从未让我做过的工作,这是拿来的第一个月,即便有一些他不满意的地方,可那也应该告诉我、并让我修改。我不知道怎样的境况下,可以那么“恰巧”地让小秘书说她也做了一份,又那么“恰巧”地让领导知道,并且改变了一个正常的反馈走向,变成由她经手。

我真的花费了很大的力气,才没有在领导办公室里说出 “既然这样,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”,而那个辞职的念头,则一直在脑海里徘徊。我没有说话,得到答案后就退出了领导的办公室。

出去后,我问了小秘书一个问题,“领导说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个月你不用做重点工作汇总,我不是告诉过你吗?”“哦,我忘了,不好意思。”非常轻描淡写。

那么,想来,我说的日报稿件不用她负责,结果她依然发了稿件,也不过是她“忘了”吧。可我强行替换了,她也该知道了,却没来问我任何事,可见也不是真的忘记。

(晚上时我突然想到小秘书的回答哪里不对了。如果是真的忘记了,那就是不知情状态,回复的该是“你什么时候同我说过?”,“我忘了”,说明潜意识默认了我说过这件事,“不好意思”恐怕也不是真的不好意思。)

以上为事件二

我听了以后没有说话,开始在微信上告诉猫猫刚刚发生的事情。我的手在微微发抖,以至于打字都不利索。我告诉猫猫,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,我只是需要打字来控制当下情绪的平稳,请他不要担心我,以及我需要一个地方去宣泄,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。

打字依然无法缓解。于是我打了LXMM的电话,当着小秘书的面。“在办公室吗?”“在啊,怎……”“我来。”果断挂断,直接离开办公室,去了LXMM的办公室。

进门后发现不止她一个人,还有ZHSX,我进去后直接说:“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,反正我也不会说,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哭一哭。”然后要了纸巾,找了个位置开始无声抽泣。

我知道,三十多岁的人了,为了工作的事情哭,极其缺乏职场素养。我知道,哭泣对于职场,没有任何帮助。可我需要眼泪来宣泄内心压抑已久的愤慨、不满、委屈,以尽快让心情平复,然后思考。

晚上回家,我同猫猫绕着小区走。我说自己很担心今天的事情猫猫会说我想多了,但很意外,猫猫这一次站在了我的这一边。他说,之前总劝我,是觉得一两件事情不能看出态度,或许真的只是偶然,但今天这种,将已经重新分派给我的工作,转身就用了别人的,这件事十分不地道。如果不想给,当初拒绝就好了。我笑了笑,说这件事虽然不地道却有用,毕竟,如果现在领导以“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你,但你看你没做好,以后还是让小秘书做吧”为由要求收回,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。至于我的情绪,我不过是名员工,他是领导,我的情绪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。

我想不明白领导偏心的原因,更困惑偏心偏得不惜完全将我推离的程度到底有何意义。我和小秘书相差6岁,我们之间有着4年不可超越的职级积累,即便领导偏心到年年给优,也依然存在3年职级差。即便他有心扶持,在压我不升职的那三年里,一方面组织不会允许一直空缺,另一方面,我一定会走。所以,大概率,我依然会在他的部门内完成升职。而从最近的党总支培训人选来看,我是已经进入分行人力资源部的人,换句话说,我和小主任一样(当然小主任在我之上一个台阶),我们都是被看中的苗子,更直白点,将来就是要提任的,这个提任,甚至不以我所在的部门负责人为主要依据——小主任直接被行长命名提任省分行挂职,一年后回来升职,而我虽然没有那么高的层级,但趋势已成。目前的安排应该是本部门升职,可如果本部门受阻,而我本人又愿意,也不是不能换部门升职。

我想不明白,却依然要应对。

当年友情叛离事件,我没有和任何人撕裂,这一次也一样。正面争执什么的,太伤害自身形象了,搞不好反手变成我欺压新人。但要一如既往,恐怕我也做不到。消极对抗是自寻死路,只要我还不想离开现单位,我就不会采用消极态度。疏离,不动声色地疏离。对小秘书,我不会再有沟通和协商,在确保完成领导交办的事情的基础上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如果已重复,在职权范围内直接替换,不解释,做就好了。对领导,我并没有想好具体的应对,短时间内可能会保持距离,其实也不过是不会有事没事尬聊,毕竟领导从来不主动找我聊天,我不找他,那自然除了正儿八经工作交办之外,不会有任何交集。但猫猫建议我好好考虑下,可以对领导一如既往,区别不过是,之前是表里如一,今后是阳奉阴违。这个有技术难度,我评估下再行决定,在此之前,保持必要的工作交流即可。

既然领导的偏心表明得已经如此明显,我也不打算再粉饰太平,“不能让领导因为两个秘书不和而伤脑筋”这种想法也不会再有。毕竟利益相关,我何必自我牺牲来成全他人的和谐。不争执,不代表一切安好,我不会主动大说明期间的矛盾,但也不会再去刻意掩盖其中的嫌隙。旁观者不说,但会看得到。

但毕竟是领导,手中职权远大于我,这一次,恐怕连“安心做好手中的事”也很难,毕竟,手中的工作还是不是自己的,是领导说了算。不过,总有些东西,在主观可控范围内。友情叛离事件中,我选择了减肥和整理作为奋斗目标,这一次,我选择阅读和写材料。不需要告诉别人,不需要树立Flag,提升够了,别人自然看得到。

“首发善良,此后针锋相对”,意思是说,我对人的策略,友善地对待每一个新到来的人,此后的态度取决于对方上一轮对我的态度。

此后的态度,我会视形势而定,持续变化。此文仅为梳理当前思路,和当下对策。

以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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